Iggy knows it looks so good tonight

下班。

感覺真的很奇怪，是因為離家太遠？還是因為耳中聽著的是Iggy Pop的The Passenger？

絲毫沒有一點花巧的純搖滾。

上環的舊區其實蠻漂亮。當你舉頭一望，在靠近中環的地方，一棟又一棟的新式摩天大樓在底頭看著那些舊而不殘的古老商業大樓。在上環你要看到東方的夜空，你要再看過一點，因為中環的摩天樓把上環的天空遮去了一大片。

而且，你不會看到星空的，中環那邊很光，真的很光，在晚上，射燈照煙塵，天空仍然是光了一大片。

而我身邊，有著一間一間的海味鋪，甚至在上環市政大樓對面的空地，有一個喝醉了的阿伯在大唱大跳。我聽到的似乎只有The Passenger，但那位阿伯的歌聲卻仍然是活靈活現，飄浮在空氣中，抓著了每一個途人的目光。

在The Passenger那節拍非常非常強烈的節奏部下，妨似自己整個人都被搖動。不過，似乎還不如那位邊唱邊模仿指揮家指揮著世界的阿伯那樣，可以搖晃所有空氣。但阿伯搖不動我的腦袋，The Passenger可以。

如果說下班的時候會感受到失落，似乎是太過裝模作樣。一天又完結，捉不到找不到的一天又隨著工作而離去，走在陰暗的街道上，看著一個又一個途人，一張又一張疲憊的面孔，總是有一點若有所失。

一早起床，來到上環；工作一天，離開上環；或許我也就像上環這一輛不殘而又帶著一點古老氣味的老型號巴士的一名乘客，來、去，在這裡待了這麼多時間，為的就只不過是為了到達目的地，可以在一天的終結時安心睡一睡。旅途上的一切已經變得不太重要了，因為我最終還是會下車的。

做人也還不是一樣，旅途上你怎樣名成利就最終也還是要下車，帶不走車上的一切，沒有甚麼好自以為是自豪自卑自憐自憫自怨自艾。對不？李嘉誠與在街上喝醉狂歡一身污垢的阿伯下車後一切如是。大家還不過是一身客塵，下車也還是要拍兩拍，甚麼都得掉下。

聽到Iggy Pop那慵懶無所謂的「啦啦啦」副歌，很好，我就是要這一個。我們無力仍無奈，雖然沒未盡興，但也請盡量使自己高興，好好地在輕鬆渡過這一個必然會終結的旅程，沒有「啦啦啦」不起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