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ly 07, 2007

You Don't Have to Fxxk People Over to Survive

記得曾經在新聞組,有一班人在談論流行樂,有人指出現今樂壇現以往比較在於,現在沒有一首歌曲是"Timeless"的,而所謂"Timeless"的歌,他以John Lennon的Imagine為例。

這就讓我想起了很有趣的一點。Imagine的主題是大同世界,是談談你去想像一個大同世界,充滿了希冀,由此你已經可以知道這首歌一定是Timeless的,對此曲的共鳴一定是世代相傳……因為大同世界永遠只會在想像之中。

今天跟短成談起內地的營商環境,大家都知道在內地不單止商業活動,就連學術活動,都講求「人面」,要講「人際關係」,不「使人家高興」的話你是生存不下去的。短成說,問題是當你「討好」那些人士時,你的「討好」又會成為內部人士的把柄,內部人士又會從中拿「著數」,你要動那些內部人士嗎?他手中有你的把柄。

這就是資本主義,人人以利益為首要目的的後果,說共產主義其實都只剩下一個名目,不走資本主義又富強不起來,但法治精神又未(不可以)建立起來,出現的就是如此這般,不貪、不幹黑事、不害人的就只會吃苦。

我從來都不相信人心。我不是說所有人都沒有道德或貪婪至極,問題是法律面對的是所有人,而大部分人都是沒有道德或貪婪至極(如果你自認不是,你可以想想自己有沒有說過剛出來工作的人的忠直行為是「on9」或不懂「辦公室生存之道」,如果有,那麼你已經有足夠的潛力受到引誘,沒有人會想「on9」,亦大部分人都喜歡顯示自己比別人懂得多)。只有黑紙白字的法律是(比較)可信,我們要的不是由人去保障我們,而是由制度本身去保障我們。短成說法律都只是遊戲,香港自稱法治,那些「討好」的遊戲還不是存在,只是換了形式。對的,問題是起碼法治給予我們一條最基本的底線,亦使情況不會一直走下坡。另一方面,短成說的也就是另一個人心不可信的例證:即使有法律,人們還是會走法律鑽法律罅,去找灰色地帶。

葉劉、李少光等人的「你信我啦,局長唔會呃你既」,跟本就是從邏輯道理不通下的無理說辭,法律遊戲在我這個外行人看來,不是講「信用」、「人格」,而是「規條」。(當然,我亦相信「法律面前、窮人含撚」這個曠古絕今的道理)

亦由此可見,我因為搖滾樂的叛逆精神而折服,卻從來不Punk不龐克 — 雖然它是把叛逆精神推再極至的一種文化。不是說不我聽龐克,事實我最容易投入的音樂中很多都有著龐克音樂的外在要旨(高速、混雜、簡單、三和弦,如早期Judy and Mary、Iggy Pop & The Stooges、Lou Reed、地下天鵝絨……)。問題是我從來沒有想像我可以當個龐克客。這裡說的龐克客不是那些穿皮衣剪個崩頭那種虛有其表的自以為龐克客,而是信仰龐克思想的那一種。

我不信任無政府主義。龐克的一大敵人就是資本主義,抗爭及無政府主義是要抗放個體,使人會從資本主義中脫出,不再為金錢及利益所異化及勞役,不再被階級主義矮化,得到自由及自我。而我的看法是,當人們脫出規條以後,最大可能發生的就是人們再一次用利益、暴力去提升自己的權力去得到利益。在我看來,可見將來人心也還是一樣。大唱甚麼Anarchy in UK也還是一樣,Anarchy就更不會in HK,No Future倒也還是真的。

你相信人們可以擺脫一切利益及階級權力去建立一個大同世界嗎?Timeless除了音樂本身,也包括了信念。今天不再是六、七十年代,就算你有一個喜歡把政治觀點寫進歌裡的一流音樂人,他能脫出今時今日的社會運作觀念嗎?就算有,也沒有市場,大家都向金錢及階級看。就像我大力批評那隊只會翻唱情歌「西仔」是,有人會說「你唔抵得人咋?人地而家都不知幾紅呀!」即使你從本質去看事物,對人都會從階級或利益角度去猜度你出言的原因。即使今天有另一隊Beatles,也不會再一次成為可以衝擊社會文化的Beatles,看到我們有的是努力去當巨星的Coldplay嗎?當然還有只會掙炒票的「西仔」。

想像一個大同世界是永遠不會停止的,因為它只會活在想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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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ien by YH Lam. Original Posted at www.yickhong.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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