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一如這數天,聽著T-Rex,手上拿著看的是Nick Hornby的How to be good。剛看完一場本地的甲組足球聯賽,被看淡的和富大埔以2-1擊敗爭標的南華。
很興奮,本地波單頭,入場人數一千六百多人,很多人為看南華捧杯而來,也有很多人為看南華不能捧杯而來,當然也有不少大埔球迷。大埔對南華,是現在本地港壇其中一個氣氛很有保證的戲碼。不如其他球會的比賽,千多人入場也可以水靜「鴿」飛。
其實球迷對本地足球的唾罵已經很久了,而且罵得有多難聽的都有,但他們罵的大部份都是事實。香港的球迷,99%的焦點都放在一會舉行的歐聯四強利物浦對車路士的身上,又有多少人知道今晚有一場有關本地足球聯賽的關鍵一戰?
我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但我對足球的看法是,就像畫或音樂一樣,你會喜歡一幅世界名畫/一首音樂技巧超群的古典樂,也可能會喜歡一幅由三歲小孩畫的蠟筆畫/短短的民謠。因為你喜歡與否,從你欣賞的角度及心態很有關,那未必一定是因為質素、技法。同樣,我喜歡看足球,但不一定只有高水平的足球才能使我有興趣。
因為足球跟音樂給我提供的東西是一樣的,是一種激動。
我不信服足球是要菁英主義。我們說球場是英雄地,對,但不同圈子有不同的英雄。而我可以告訴你,從低水平的賽事中你可以看到更多有關足球的本質。音樂也一樣,一首簡單的歌,其實令你更容易看出音樂的本質何在。你告訴我,是只看歐聯的人知得多,還是連低水平足球都看的人知得多?(我可以告訴你,除了賠率我完全不懂以外,足球陣式的發展以至足球傳統及歷史球員我也可以跟你談一談)當你看得更多不同的東西,觀點一定會更多更闊的。
撇除了要對足球了解得更多,本地足球跟我們的聯繫跟本就密切得多。我現在喉嚨還有一點痛,因為球証黃志騰先生在可吹可不吹的情況下,大埔的都會吹罰,南華的全部放過。而補時更是長了一點點,「REF!」,在補時進入五分鐘開始我連續喝了很多聲。更不用說,祖爾頂入2-1的奠勝入球時,整個18區一起振臂狂呼,所有大埔球員圍著一起在我們面前慶祝,看到陳平秘書長慶祝之餘立即緊張地拉著興仔教路……即使上個星期多蒙特90+1追平拜仁慕尼黑,那種遙遠感,我再緊握拳頭也來不及得及今天的實在,你面對電視呼喊,回應你的不是球員,只可能是被你嘈睡了的鄰居(在咒罵)。
(對了,我已經習慣了叫興仔,雖然我不認識呂志興。但這就是香港球員的獨有親切感,難道我認識耀仔?大吉?0靚昆?六罐裝?打邊爐的亨……我認識亨利仔,在中一至中三我們在午飯及放學常常一起踢球。當然,我當然認識陳旭智,唔,倒是認識的要響全朵)。
談回音樂,搖滾樂講求真實,沒有真誠的音樂絕不可能是搖滾樂(像他媽的Sting)。為甚麼Live Show對搖滾樂有著如此的重要性?那一種直接在你面著「製造」音樂的方式,直接地溝通,直接地給予你「製造」音樂,為你五感帶來的激動。足球如是,音樂如是,分析認知都要理性,但沒有那一種雙向的激動,情緒的直接表達與接收,即使T-REX在20th century boy的那個riff在CD裡聽起來是永恆不滅地漂亮,不過始終欠了一點。
而這種激動,無論在球場還是在音樂上,對觀眾來說都應該比技術更真實。當我們還是問How to be good時,你知道The Ramones的結他手Johnny Ramones對The Clash說過些甚麼嗎?The Clash說他們還不夠好,Johnny Ramones說"You don't have to be good, just get out there and play"。他的意思是,真實才是最重要,你去參與去表達才是最真實的,那才是最有深層意義的好,而不是表面上的好。然後The Clash第二天就第一次出show。
這亦是為甚麼一大群爛樂手的爛音樂也能把Punk rock推上搖滾樂界其中一個最有影響力的界别(所以有些典雅的人士也要趕上一程,扮punk,像Sting的The Police)。因為他們夠真實,夠真誠,所以他們很夠好,甚至可能是最好。好了,如果你問你的人生怎麼才活得好,怎樣活才是好的人生,"How to be good?"。答案仍然是根Johnny Ramones所說的一樣,"You don't have to be good, just get out there and play",你的人生是甚麼,就活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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